京华四合院的二和堂,我靠窗临帖,周遭悄无声息。只有“在九月,我带着你离开浮躁的城市,到海边看夕阳……”偶尔飘来,稍带沙哑而又富有磁性的男中音,那是咏平兄手机传出的铃声。不经意之间的淡淡忧郁,却深深触动着我的心灵。
离家千里,依然可以淋漓酣畅地品味大海的气息。那是,余大哥从遥远的闽东海边寄来的海鱼干、紫菜…… “海边”两字,对我来说,有一种海鲜诱人的腥香,它带着日出,带着对大哥的深情……带着美好的记忆,让我的思绪任由驰骋,最后停留在闽东那个美丽的港湾——小白鹭度假村。
小白鹭,是一个偏僻而宁静的小渔村,我喜欢小渔村的生活,喜欢这里的一切……一排排静静地停泊在海湾的小船:一抹抹跳动着碧波荡漾的湛蓝,一阵阵悠悠然齐水低飞的白鹭,赤脚踩在温暖而柔软的金色沙滩上,任凭六月劲爽的海风,无忧无尽的吹拂……
日出的海面,仿佛烙上了金箔,不一会儿,火红的圆球破水而出。顺着矣欠乃的浆声,一条迎着朝阳归航的渔船,“有鱼吗?”是我生平第一次对大海的呼唤。看到舱内各种各样、不停张嘴呼吸的新鲜鱼儿,我的心跟着活蹦乱跳。
对着从这里寄来的海鲜,我第一次尝试着用没骨法写生,得到了老师的赞扬,那欣喜和在这海边沙滩上飞扬的篝火、尽情的舞姿、悠扬的歌声,交织一起,融入夜色中微微泛起波浪的静静的大海。漆黑的午夜,围着跸钹的柴堆,我们意气风发,诗书画印,聆听老师的教诲,久久不愿离去……
记得去年年底,刚从版纳采风回家,就带上小女儿,直奔这里。再一次见到海上鲜活鱼儿,一张一翕的嘴巴、银色的鳞片闪烁着灵性的光芒,深邃的黑瞳仿佛在问我:“为什么把我从海里捞上来?”。如今,“海鲜系列作品”捧在手里,虽然不够成熟,但创作时物我交流、旁无杂物的境界,依然叫我怦然心动。抑或是,对大海和生命的感恩。
小白鹭,它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吸引力,把我从忙碌的人世间,带到美丽和平的世界;让我忘了一切艰苦的境界。随它走进宁静的港湾,仿佛安徒生童话里的森林,美丽、惊奇而富有诗趣!
张 真 恺
丁亥新正于京华二和堂北窗灯下